来源 | 《桃姐》
文｜风马牛地产研究院·内容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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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老龄化是各个国家、地区都普遍存在的问题。据统计，2020 年我国 65 岁以上人口达到 1.91 亿，占总人口比重 13.5%，预计 2033 年左右，65 岁及以上人口占比超过 20%，进入超级老龄化社会。
澳门作为中国特别行政区，与内地存在很多共同之处。澳门的人口老龄化出现的比内地早得多，在上世纪 90 年代就开始逐渐趋向老龄化，1991 年老年人口占全澳人口的 6.8%，这一数字到 2005 年达到 8.3%。截至 2021 年，澳门 65 岁以上人口占 12.2%，预计 2026 年上升到 16.0%，至 2036 年将会上升到 19.9%。
澳门特区政府秉承「以人为本」的施政理念，在应对人口老龄化方面，提出了「家庭照顾，原居安老；积极参与，跃动耆年」的长者工作原则，推出了多项养老措施及政策，不论是养老制度建设还是政府与民间力量合作安老方面，都值得内地学习借鉴。
注：按照国际通行划分标准，当一个国家或地区65岁及以上人口占比超过7%时，意味着进入老龄化；达到14%，为深度老龄化；超过20%，则进入超老龄化社会。
01澳门特色养老
1. 养老金制度
澳门目前采用的是「双层式」社保制度。第一部分是社会保险，澳门市民每月仅需缴纳 90 澳门元（雇主承担 60 澳门币，雇员承担 30 澳门币），退休后可享受每月 3630 澳门币的养老金，每年按 13 个月发放。第二部分是非强制性中央公积金制度，雇主和雇员每月按雇员基本工资的 5% 存入个人账户，退休后可将这笔钱一次性取出。
2. 长者公屋
为了应对人口老龄化的趋势，房屋局为长者提供公屋（包括社会房屋和经济房屋），前者是租赁，后者是购买。首先，社会房屋的租金很低，每月仅需 400 澳门币，如果是独居老人，每月仅需支付 60 多澳门币。第二，所有为长者提供的社会房屋都是经过适老化改造，包括：
- 设计方便轮椅进出通道和逃生斜坡
- 安装烟雾感应器和平安钟，提供 24 小时无间断紧急支援
- 厨房、浴室均进行改造，包括调整厨房操作台高度，拆除浴缸以及在浴室加设扶手
除了租赁式的社会房屋之外，还有经济房屋，相当于内地的经济适用房，如果家庭成员中有 65 岁以上的长者，在申请经济房屋时可以给予优先排序，旨在鼓励子女赡养老人，与老人同住。
3. 安老院
澳门的长者长期照顾服务单位可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院舍照顾服务单位，也就是大家熟知的养老院（澳门称安老院），为体弱长者提供住式照顾服务；还有一类是社区照顾服务，为居家安老的长者提供多方面的支援服务，让他们继续在熟悉的社区环境中生活，比如老人日间中心、长者日间护理中心等。
澳门的安老院没有公立的安老院，而是采取「民办公助」的形式，一部分有政府资助或是由社团、宗教机构等非政府组织补贴运营的安老院，以及完全自负盈亏的私营安老院。有政府资助或者非政府组织补贴的安老院，自然在硬件条件和服务质量方面都胜过自负盈亏的私营安老院。
截至 2022 年 3 月，全澳共有 22 家安老院，共提供 2500 个床位，在这 22 家安老院中，13 间为有政府资助或非政府组织运营补贴的院舍，9 间为私营院舍。
澳门的安老院床位数与老年人之比例为 2.8%，低于各国安老院床位数与老年人的比例中位数为 4.4%，长者提交入住安老院的申请后，轮候时间大约为 18 个月。
由于轮候时间过长，政府会不定期安排长者在私立养老院过渡，私立安老院的入住率大约为 90%，等到有床位后再转入公立安老院，私立安老院中大约有 5% 的长者是这种情况。
澳门唯一一家受政府资助的护理安老院是母亲会护理安老院为例，成立于 1999 年，占地 1200 平米，准照名额 56 人，收费在 8000-11000 澳门币/人/月，含食宿和尿布，不含个人药物及营养补剂的费用。不同于普通安老院，这里的老人年纪更大，身体往往有更多毛病，但他们也提供更多服务，除了日常的起居照护，包括营养膳食、个人卫生护理、洗衣干衣服务，还提供专业护理服务，包括定期检查、诊治、复诊接送等，以及提供专业的理疗师帮助院友一同康复运动及治疗。由于受到政府资助，就要加入社工局的统一评估和分配轮候，并且部分床位留给因经济困难而免费入住的老人。
来源：母亲会官网
相较之下，没有政府资助或者非政府组织补贴的私营安老院的经营压力则更大。以松柏老人院为例，其户内面积为 170 平米，准照名额 20 人，基本收费在 6000-7000 澳门币/人/月。服务内容包括为自我照顾能力欠佳或者有需要的长者提供住宿膳食、起居照顾，护理服务等。
4. 社区照顾服务
在澳门，民间机构和公共部门的共同合作，为长者提供多种社区照顾服务，包括安老院舍暂宿服务，家居护养服务，长者日间护理服务，家居照顾及志愿服务，护老者支援服务，紧急呼援服务，长者关怀服务网络等。
- 安老院暂宿服务
居家养老的老人，如果遇到照护长者的人需要处理个人事务，比如住院治疗，处理丧事或喜事，离澳探亲，或需短暂休息，期间没有其他亲友支援的情况下，可以为长者申请暂宿服务。每年可累计暂宿时长为 14 天。
- 家居养护服务
家居养护服务成立于 2012 年，以「家居病床」到「家居康健」为理念，为居住在社区内有急性病患者，中度或严重缺损的长者或智障人士及其家属制定合适的护理方案，提供 24 小时上门照护服务。服务内容包括基本沐浴洗头、喂食、换尿布、伤口处理、物理治疗、陪诊服务等，费用在 600 -1800 澳门币/月，单项收费在 25-50 澳门币/次，经济困难者，还可以申请费用减免。
- 紧急呼援服务
平安通是澳门特区政府招标的呼援服务项目，于 2009 年投入正式运营，有「平安通」和「户外平安通」两类硬件，还提供长者热线，「居家易」计划，以及「维修特工队」计划等公益服务。
左：平安通，右：户外平安通
来源：平安通官网
平安通的主要服务对象是独居长者、年迈夫妇、长期患病及其他有需要人士，主要功能为召唤救护车、通知紧急联络人、致电警方，传真病历到医院。每月主机租金为 100 澳门币/月，没有其他费用。
户外平安通的服务对象为失智症长者、智障人士及其他有需要人士，除了平安通有的功能之外，还有带有定位功能，可以搜寻用户大约位置。每月主机租金为 200 澳门币/月，没有其他费用。
- 长者关怀服务网络
长者关怀网络是由当地民间组织建立的独居长者和义工的联系网络。比如街坊总会长者关怀服务网络成立于 2002 年，通过组织义工定期探望，了解和协助独居老人的生活需要，减少独居老人的孤独感。
来源：澳门街坊会联合总会官网
02民间组织的力量
应对澳门人口老化，澳门特区政府采取了积极的应对措施，提供长者服务，同时澳门民间组织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在澳门，社团文化是一条独特的风景线。社团文化的缘起在澳葡政府管治的历史背景下形成的，澳门居民聚集在一起相互救济，社团文化由此而来，社团与澳门政府形成独特的二元社会治理体系。
截止到 2018 年 3 月，在澳门特区合法注册的社团有 8576 个。不同的社团功能性质是很不一样的，大致可以分成政策机关、人民的自由组织、社会服务这三类。前文提到的街坊总会就是典型的社会服务类型的社团。社会不仅仅提供社区照护、支援等帮助，社团还能参与到咨询、游说、施加压力来影响政府制定相关政策。
除了社团之外，非政府营利组织也为护老发挥了巨大作用，比如前文中提到的明爱和母亲会。明爱是一个国际性慈善组织，也是最大的 NGO，在 152 个国家和地区都有分支机构。澳门明爱共有 600 多名工作人员来服务需要帮助的社会弱势群体。
03经验与启示
目前，中国内地养老模式已经形成了「9037」格局，即 90% 左右的老年人都在居家养老，7%左右的老年人依托社区支持养老，3% 的老年人入住机构养老。
根据民政部统计，截至2022年第一季度，全国养老服务床位数为816.6万张，按照「9073」养老模式计算，我国至少需要养老床位 2640 万张，缺口巨大。居家养老市场则更是远未打开，居家养老服务细分领域尚未出现巨头。通过研究提前进入老龄化社会的国家及地区的案例研究，或许对中国内地的养老产业市场发展有所启发。
澳门特区在上世纪 90 年代就开始逐渐趋向老龄化，由于其特殊的文化背景、经济结构，养老制度也更具特色，除了逐渐完善的养老政策，社团和非政府营利组织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整体组织形式为政府主导，民间组织、企业共同参与的形式。
在居家养老服务方面，利用好社会力量非常重要，中国内地目前的现状则是政府主导，社会力量不足。未来，发展助老型社会组织则是一个大趋势。同时，港澳地区的养老机构的运营经验丰富，实时引进港资、澳资开展养老服务也有很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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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
1. 澳门老人每月可领6000多澳门元，羊城晚报，郑达
2. 澳门养老服务独具特色 「老」在澳门是一种福气，人民日报，关春英
3. 安老院舍資助VS私營，澳门月刊，2015-09-16
4. 促長遠規劃長者院舍及安老服務，澳门焦点报，2022-3-3
5. 老龄化报告2022，泽平宏观
6. 澳门养老福利制度特色及其启示，丘志乔、胡丹缨，2016
7. 书面质询，高天赐，澳门公职人员协会，2020-04
8. 澳门-老年人平凡当中的幸福，2016-3-29
9. 澳门平安通呼援服务中心官网
10.澳门街坊会联合总会官网
11. 明爱家居护养暨照顾者支援服务，澳门明爱官网
12. 民政部：截至2022年一季度全国养老服务机构床位达812.6万张，中国新闻网
13. 我国澳门特别行政区社团文化研究，边疆经济与文化，颜刚威
14. 澳門特區長者服務資訊網
15. 母亲会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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