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综合开发“两化三性”的点滴感受
做投融资,风口很重要,但作为局中人,认清风向、把握趋势更根本。智库机构特别是一线战狼,以项目为载体,在顺势而为中切实助力负责任投资和实现相关各方合作共赢,是基本功;倘若能为国家顶层制度设计建言献策,则更是功莫大焉。
遥想2015-2018期间,华夏幸福模式鼎盛时期,似乎市场上所有人对该模式都很清楚,张口就能来。现如今,PPP从“啪啪啪”到“怕怕怕”,专项债看透不说透,平台转型心知肚明,ABO、特许经营满天飞,如此等等,可谓天道轮回或者痼疾难医。最近,有部门政府领导提示或者含蓄警示,咨询机构要发挥“正向作用”。笔者认为所谓咨询机构发挥正向作用,不是听话,而是保持独立性和建设性。落井下石、事后诸葛亮是不讲武德;出事以后,有资格说“勿谓言之不预”,才是本事。
发展不平衡是我国的基本国情,特色资源禀赋是具体项目的基因,事在人为是基本规律和现实需求。综合开发项目是战略性的,实际上特别复杂,套路往往没用。由表及里,从底层逻辑、底线把控到顶层设计,再到项目具体落地实施和内生增长,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要么是大师,要么就是不负责任。
在综合开发转型升级加速的背景下,撇开具体项目和模式,从原理和底层逻辑上来说,笔者认为综合开发项目的两化、三性内在特征,特别值得关注和探析,特此抛砖引玉谈点感受如下。
一、结构化:做综合开发就是做结构。笔者认为,综合开发项目以转变发展方式、构建优质底层资产为基础,需切实坚持系统观念,加强前瞻性思考、全局性谋划、战略性布局、整体性推进。综合开发项目区别于传统的单体项目、组合项目之处,首先就在于其本体具备显著的结构化特征(包括但不限于空间结构、内容层次和结构、开发结构和节奏以及保障性的体制结构、交易结构、权利义务结构等等),据以发挥规模效应、协同和集成效应及深度投资价值,特别是在项目层面实现价值的挖掘、放大、回收和循环。综合开发项目的结构搭建及动态调整,以城乡特色功能区打造为引领。道路、医院、绿地、产业载体等等看似毫无关系的项目为什么能放在一起,何以不是“无关联打包”?根本就在于功能要求和结构化思维。也即,综合开发项目是一个复杂、开放和动态的巨系统,是一个有灵魂、内生增长的生命有机体,不宜瞎子摸象式地予以肢解、理解和进行所谓“包装”,并在此基础上自说自话、争论不休。
在有效投资引领和基础设施专业化、产业化、市场化、价值化的时代背景下,碎片化、工程性的基础设施项目系统化、结构性地升级为综合开发项目,是大势所趋;大概也唯有如此,才能保障项目的经济可行性和可融性。而所谓资源配置或者补偿,也是综合开发项目功能性、经济性的边界结构构建的内容之一,而非貌合神离、生搬硬套和简单化的项目商务条件——所谓综合开发项目的结构化和深化,本质上是资源的资产化、要素化和价值化,也即将相关资源资产纳入项目的价值生产过程,而非简单和低端的商品交易和资金平衡权衡。
二、市场化:综合开发项目的灵魂。综合开发项目是一个经济现象和过程,所谓项目模式,包括体制、机制、制度和流程等,系基于项目底层资产的项目上层建筑的范畴,解决的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利益关系问题;厘清政企边界、去行政化,遵循基本经济规律、城乡建设规律及金融科技等规律,发现和创造价值,实现激励相容、合作共赢是其根本。项目模式设计的核心,是按照中央投融资体制等改革(包括但不限于供给侧机构性改革、国企改革、行政体制改革、财税金融体制改革)的决策部署,推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更好结合,形成市场主导的投资内生增长机制,以保障资源的高效配置和投资的深度、有效性;舍此,所谓合规及噱头化的顶层设计,都是没用的,净耽误事儿,甚至百害而无一利。
三、价值性:综合开发项目的宗旨。说了半天、弄了好久,政绩、业绩导向,急功近利,不解决问题,不创造价值,不能以战略性的项目实施为基础切实助推内循环和高质量发展,一切都是个零。实践中,综合开发项目首先应接受市场中最敏感、最聪明部分——资本的评判,能否融资是项目是否成功的标志;合作共赢是另一个判断标准,政府、社会资本、平台公司、群众、第三方机构等等,任何一方吃亏了或者被工具化了,项目都可能有隐患甚至难以持续,最终酿成祸端。故此,综合开发项目需要战略思维和合作意识,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并保障相关各方进得去、出得来、有收益,在价值创造的基础上合作共赢,这是健康市场的本来面目和内在要求。产业化是综合开发项目的灵魂和竞争力源泉,其本质是投资的深化和价值创造;只搭台子不唱戏,固守工程思维,变着花样地搞各种类型的BT,难有出路,甚至合规性都有问题,这样的项目亟待转型升级。
四、安全性:统筹发展与安全。首先,犯法的事不干(比如缺乏法定规划条件、体制架构搭建缺乏法治化保障、程序手续违规、内容违法等等)。其实,所谓法律也是项目顶层设计的基本架构;对于具备阶段性特征、往往变幻莫测的政策,特别是部门政策,应依法准确地把握其精神实质,而非奉若神明、咬文嚼字甚至当成棍子帽子乱打乱扣。其次,需切实杜绝政府隐性债务,倒逼项目转型升级,致力于切实培育项目信用:发展中的问题还是要在高质量发展中解决,不发展才是最大的风险;而守正创新谋划项目就是破解困局、谋划发展和未来。
五、创新性:根本动力。从客观上来看,世界那么大,情况那么具体和复杂。故此,困兽之斗往往壮烈而徒劳,不值得倡导和称赞;而画地为牢或者照猫画虎,看似稳妥和成熟,实则是无能和缺乏担当。从决策部署来看,中央已经明确:改革创新是高质量发展的根本动力,基层首创应放在政府顶层设计之前,特别是部门不要乱搞顶层设计,相关领导和人员要摒弃官老爷定位、行政化做派;做好经济工作,要坚持实事求是、尊重规律、系统观念、底线思维,把实践作为检验各项政策和工作成效的标准。从逻辑上来看,所谓改革创新,就内涵着对既有规则的建设性突破,墨守成规、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大概率是错的。
概而言之:综合开发就像下围棋,堪称一门哲学,亦或是一项事业;做综合开发就是做未来,需要情怀和智慧以助推项目蝶变。虽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但方向错了、逻辑不对,方法都是错的,相关的所谓顶层设计只不过是把戏。
能够直面现实,善于顺势而为,勇于做难而正确的大事,且行且珍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