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AI财经社 唐煜
编| 梁夜
身为“精神病院第一股”，康宁医院的“回A”之路再次受阻。
1月23日，康宁医院发布公告称，公司A股发售的申请未被中国证监会发审委批准。但公司将利用其内部资源或其他途径为拟由A股发售募集所得款项融资的项目进行筹资。康宁医院称这不会对公司的财务状况或营运带来任何重大不利影响。
此前，康宁医院冲刺A股IPO的消息一度带动公司股价自12月底的38港元左右大涨至50港元。但今天截至收盘，港股股价大跌11.26%，报41港元。
随着中国入院治疗精神病的人次年年增长，精神病医院收入年年递增。根据年报披露，2016年康宁医院一年就从精神病人身上挣了4亿元。
如果本次闯关成功，这家主治精神疾病的专科民营医院将成为国内首家“H+A”的医疗服务行业上市公司。但是很不幸，新年伊始，康宁医院却遇到了史上罕见严格的IPO审核，成为7否6的中枪者。
温州人的生意经
温州康宁医院股份有限公司坐落于浙江省温州市，这家以精神专科为主的连锁医院集团成立于上世纪90年代。
康宁医院的创始人兼董事长管伟立现年49岁。1987年从温州卫校毕业后，他被分配到温州精神病医院当医生。管伟立似乎在这个领域有过人的天赋，很多病人在他面前都能很快镇定下来。名声远扬后，他和太太王莲月决定自己开一家精神病医院。
据报道，起初那只是一家小诊所。除了夫妻两人，只有1名护士和1名清洁工。但很快，准备的20张床位就被住满了，甚至有外地人也慕名而来。
面对巨大的市场需求，善于经商的温州人管伟立看到了机遇。1996年，温州市康宁精神康复医院成立。这家民营的精神病院不同于外界想象的监牢，会根据患者不同的病症和病情深浅，推出分级管理的措施。不但去掉病房的铁门、铁窗，后期还装上电视，推出高档特需病房、宾馆式标准病房、普通病房和惠民病房，把医院办得像宾馆一样。
管伟立在接受采访时称，康宁医院直到2009年的时候还处于亏损阶段，负债几千万，直至2009年营业税取消后，医院开始逐渐盈利。这一年也成为了康宁医院的转折点。2011年12月，公司整体改制为有限责任制。2014年10月，康宁医院设立股份有限公司。
此前，大部分公众并不知道这家医院的特别之处。2015年11月20日，创始人管伟立在港交所敲响铜锣，康宁医院成为温州市首家上市公司，这家顶着“全国最大私立精神病医疗集团”光环的医疗机构才开始名声大噪。上市首日，康宁医院就收报49.1港元，较发行价38.1港元上涨27%。
招股书援引咨询公司沙利文（Frost & Sullivan）的报告指出，中国目前有超过1.8亿人罹患精神疾病。然而，这其中大部分的需求未得以满足。
上市后的第一个年度，康宁就新增了3家自营医院，分别为临海康宁医院、温州怡宁老年医院和衢州怡宁医院。同时还托管了浦江医院、淳安医院以及义乌市精神卫生中心，展现出攻陷中国精神科康复市场的野心。
坎坷的“回A”之路
登陆港股一年多后，2016年，康宁医院开始向A股发起冲刺。
康宁医院IPO招股书显示，公司本次拟向社会公众公开发行人民币普通股不超过811.55万股，募集资金1.93亿元，按轻重缓急投资苍南康宁医院搬迁扩建项目、平阳康宁医院新建项目及温州康宁医院培训中心项目。
对于为何要在H股上市后还要发行A股，康宁医院投资者关系负责人员曾在2016年表示，康宁医院的主要业务位于中国境内，A股上市将有助于提升品牌影响力，加强对优秀医务人才的吸引，推动业务发展；同时，公司将拥有两个融资平台，可以通过股权、债券等多种灵活的融资渠道帮助公司快速发展。如果康宁医院成为H+A上市公司，将成为沪港通标的，境内投资者将可以通过沪港通机制投资公司H股股票，有利于缓解H股股票流通性不足的问题。
康宁医院的前景有足够的想象空间。由于精神病发作反复，治疗周期较长，病人需要长期的住院护理服务，因此治疗费用较高。
招股书中显示，今年上半年的6350个患者中，治疗费用在20万以上的有2个，10~20万之间的有50个。而在2015年，绝大部分患者的治疗费用在10万元以下，还有不少患者治疗费用也在30万左右，有一位患者的治疗费用达到了42万。
在招股书中还中出现了知名PE鼎晖的身影。2013年潜伏进入的鼎晖系，在医药行业颇有投资经验。2015年鼎晖系又接手了康宁医院关联公司平阳长庚医院的部分股权，后者在2014-2017年里均是康宁医院的第一大客户。但在康宁医院IPO前夜，鼎晖系却选择了退出。
这趟启动“A+H"之旅，康宁医院走得异常坎坷。在2017年3月，该公司因拟更换A股发售的法律顾问北京天元律师事务所而被迫暂时中止IPO进程。两个月后康宁医院聘请北京海润律师事务所作为新的法律顾问并重启IPO。然而，仅过两个月，康宁医院再次发布公告称，因海润律师事务所的一名签字律师离职，该公司自愿向证监会第二次申请中止IPO。
这次康宁医院A股IPO被否，发审委询问的问题集中在各项经营业务的合规性上，其中对康宁医院通过管理输出方式向多家精神专科医院、以精神康复为主的综合性医院和精神科科室提供管理服务进行了重点关注。另外，发审委还对其对外转让关联方的原因、转让对价及其公允性以及关联方注销的原因，生产经营和注销过程的合规性，是否存在因重大违法违规而注销的情况进行了询问。
想要真正得到资本的认可，康宁医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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