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漫游,秦玉芳
近日“韦博英语关门”的事件中，浦发信用卡、招行信用卡、广发信用卡、招联消费金融、京东数科、度小满等牵涉其中，部分地区的学员曾要求债务转移、终止分期贷款，引发了市场对信用卡分期业务风险的关注。
业内人士认为，一般情况下，客户通过信用卡分期业务与银行结成债务关系，教育任务是否完成是银行无法控制的。不过从风险防范角度看，银行依然需要考察教育机构本身，加强对机构的评估和审核。
在消费金融蓬勃发展的同时，近年来信用卡业务的不良率逐年上升。在采访中，《中国经营报》记者了解到，为了更贴近当地市场，部分银行信用卡根据各地市场情况不同会将一般分期类的资产业务授信审批权限下放至分支行，但各分支机构的信审标准可能会有偏差，一些分支机构可能因业绩压力而放松风控，埋下风险。基于此，近年来银行也强化了对信用卡业务的风控水平。
合作机构风控待加强
根据韦博英语官网公布的信息显示，这是一家经营了21年、在全国60个城市有200多家培训中心的教育机构。韦博英语的突然“崩塌”，压倒了此前诸多选择分期付款的学员，他们面临着既上不了课，又退不了钱，还不得不还款的窘境。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其实以教育行业为代表的场景分期业务出现企业“骗贷”或“跑路”情况的并非个案。
某股份制银行信用卡中心人士认为，分期业务是信用卡比较常见的一项金融业务，给持卡人消费带来便利，无论持卡人购买商品的时候选择全额支付还是分期，银行都是在交易发生后（一般为T+1）全额支付给商家。在这个过程中，银行为双方的交易提供金融服务，而非担保服务。
“与商户合作进行场景引流，是信用卡业务拓展的趋势。通过与商户合作，银行将商户的客户转化为信用卡客户，并为有需要的客户提供分期服务。”信用卡资深专家董峥告诉记者，通过信用卡分期业务，原本的商户与用户之间的资金交易关系变成了银行与用户之间的债务关系，因此即使合作机构出现“跑路”等风险，并不能改变银行与用户之间的债务关系。
某城商行信用卡中心人士告诉记者，一旦分期业务合作方出现经营问题，银行和分期客户都是损失方，不仅会给银行带来声誉风险，同时银行还可能会因为一些客户不还款受到资金损失。
据了解，信用卡分期业务的风险防控对象包括合作机构和分期用户，其中对于合作机构的审核十分重要。“在对分期用户的风控方面，信用卡分期业务是依托场景做风控，用户不会直接接触到现金，钱直接打给商家，银行可以借此把握钱的用途；对于合作机构的风控，银行一般会在业务开展前对企业进行一系列评估和调查，在展业过程中，银行也会对企业的情况进行了解。”上述城商行信用卡中心人士告诉记者，“至于如何选择信用卡分期业务的合作企业，要从三方面衡量，包括看业务本身、看市场前景和看合作企业自身经营情况。”
某股份银行信用卡业务相关负责人补充道：“在信用卡分期业务中，银行必须要对商户的资质、财务情况及产品服务交易的真实性进行审核，但对后期产品或服务的供给情况是难以监控的。”
谈及如何提升信用卡分期业务风控，某银行个金部人士告诉记者，对合作机构的风控管理比较复杂，可能涉及很多专业手段，但这些都要看当地监管、银行本身风险偏好以及银行与机构的合作深度，因为业务模式不同，不同区域同样产品也会有差异，如果银行可以通过要求培训机构缴纳一定比例的保证金等方式，或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因机构跑路或资金链断裂给学员和金融机构带来的的资金损失。
“不过，对于信用卡场景分期业务中合作机构的风险把控，并不只是银行提升风控就一定能避免的，监管层也应该从行业层面进行一些规范。”董峥如是说。
信用卡不良抬头
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2019年第二季度支付体系运行总体情况》显示，截至2019年6月底，信用卡逾期半年未偿信贷总额838.84亿元，占信用卡应偿信贷余额的1.17%，占比较上季度末上升了0.02个百分点。
董峥认为，信用卡不良上升关键是资金的非良性使用，被挪用于投资后无力偿还，与消费分期的增长并没有必然联系。近来随着信用卡业务增长模式的转变，各家银行纷纷加大分期推广力度，增加中收，增强客户黏性。但从理性角度来看，目前分期业务的推广有些盲目过热。
上述股份银行信用卡业务相关负责人表示，从去年开始，信用卡行业的不良率一直在上升，主要集中在受经济影响的风险类行业和共债类的下沉客群。“2015年以来，信用卡用户规模拓展，各家银行都在向原来央行没有信贷记录的客群下沉，银行间客群拓展呈现同质化现象，多头共债使得这些客群杠杆加剧，坏账率上升。”
所谓共债，是指在多个平台上同时存在债务的现象。融360大数据研究院研究员李万赋认为，多数大行信用卡不良率上升，主要原因是2018年消费金融行业的共债现象严重，再加上发卡量和贷款余额增速放缓，导致信用卡不良率更加凸显；另一方面，监管环境趋严，银行对不良的认定标准更加严格，90天以上逾期不可再长期停留在关注类贷款，必须划归为不良，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某些银行不良率的上升。在这种情况下，多家银行的信用卡业务开始倾向于保守策略，申卡和批额都比以前谨慎。
“各家银行风险偏好不同，对客户准入选择、授信附额都在动态调整，变得更加审慎。”上述城商行信用卡中心人士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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